【叶蓝】主子，你不要我了吗-05
*古风架空，（伪）男宠叶X主子蓝
*前文回顾：长夜飞檐立佳人，捉拿男宠施惩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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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本章严肃向文艺风预警
*请自动脑补古风超级豪华海景街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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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
蓝河在要回去时就已经传书给系舟，说自己要事在身不能及时赶回，让他接管门派内大小事务。
蓝河与君莫笑同行已有半月之久，两人一马同乘不紧不慢，一路上领略了西岭秀山丽水的独特韵味。有幽静至极之地，也有碧水青山之景。
蓝河感叹幸好没继续走的近道，不然就错过这些景色了，平时忙于门派事务，差不多只有公事外出的时候才有机会看看这些瑰丽的江湖之景。
这次西岭之行真是美不胜收了，游览了美景不说，还得了个了不得的“人间妖孽”呢！
君莫笑则是一贯谨记自己的“男宠本分”，一路上不忘对着“主子”各种大不敬，像什么同骑时摸个腰、掐个腿，同睡时玩发丝、撩衣裳等等。
蓝河把他说得狠了他还郁郁寡欢，最后还是蓝河反过来把他哄好才作罢。
蓝河都觉得要不是自己防着拦着，君莫笑都能上房揭瓦踩到他头上去了！他嘴上说得恭恭敬敬，主子来主子去的，明明他自己才是个难伺候的主吧，这一来二去的，蓝河都觉得自己要折寿了！
不过每每想到那个曾在十邸意气风发、自由神勇的君莫笑，蓝河就又只剩一声长叹，君莫笑那些无关紧要的小动作，蓝河就随他去了。
谁叫你是那个执伞人呢。
仍记惊鸿照影来啊。
出了西岭之后，他们便进入了几处地域的交界地带，谓之“乾坤”，是江湖上最热闹的繁华地区之一。
传言这里金碧辉煌奢靡无度，蓝河来了后识得了其真面目，这里不过是比寻常街市更加繁华更加大一些的闹市区罢了，哪有江湖传言的那样夸张？
傍晚蓝河与君莫笑在一家客栈落脚，要了一间高层的客房，他们在房间里放置好行李后就准备出去寻家菜馆吃晚饭。
“可见所谓的江湖传言都不可信。”蓝河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边喝边说。
“事实藏在传言的细枝末节里，看你愿不愿意去探究了。”君莫笑倚坐在宽边窗沿上，支着腿看向外面。
蓝河闻言，心想这君莫笑什么时候这么深沉了，一抬头，就看见了君莫笑这副潇洒的模样。
屋内灯未点，君莫笑身形就像一枚深色剪影，背景是窗外那渐隐的橙紫晚霞。
君莫笑侧脸轮廓上一抹晚霞的暖色，这抹颜色随即跟着边际的光亮一同消失了，蓝河看见君莫笑好像笑了，微风吹动着君莫笑额前的碎发。
人和景都刚刚好，欲醉未醉时最撩人。
蓝河一时有点懵，都有点忘记自己身在何处，恍然间好像听见君莫笑说什么“喜欢上”。
几个字如一道惊雷闪过蓝河心间，蓝河瞬间惊醒，忙道：“不是！”
君莫笑看了看蓝河，轻笑道：“在想什么呢？我说，你应该会喜欢上这边的景色的，你过来看。”
“啊？哦！景色，景色……”蓝河不知怎的松了口气。
“嗯？主子以为我说了什么？”
“没、没什么！”
蓝河放下茶杯走到窗边往外看去，瞬间眼神就亮了。
入夜之后，红黄的灯火隐隐有绵延之势，愈演愈烈，不远处的“通乾”湖湖面上也有了零星船只点起了灯火，街上也热闹了起来，可以预见真正夜间这里的繁闹情形。
乾坤的夜景绝对担得上辉煌之名。
“原来如此！快快，我们快下去看看！”蓝河一把拽过君莫胳膊笑就走。
“主子你悠着点。”君莫笑差点被拽得踉跄了一下，笑道，“我就说你肯定会喜欢的，你啊，对精致漂亮的东西真是毫无抗拒之力。”
蓝河拉着君莫笑走到了街上，头也不回地问道：“嗯？何出此言？”
“你每件衣服都细节精致，装饰巧妙，虽不是华服但绝对算得上锦衣，你的剑更甚了，从剑柄到剑鞘，纹路精细，还有你这剑身，我看这一路上没有谁的剑比你的更亮眼了。哦还有在西岭，你说是赶着回去，偏偏在那些山山水水之间止步不前，就是贪恋美色吧，我说的对不对啊主子？”
蓝河小小地惊讶了一下，没有否认，“你看得很仔细嘛！你还看出些什么来了？”
“其他的嘛……”君莫笑稍稍眯着眼，故作神秘道，“我看主子剑上那颗宝石最讲究。”
这颗猫眼石晶莹剔透，双侧深蓝，中间横亘着一道浅亮色眼线。
君莫笑把蓝河的剑拿在自己手里细细打量着，蓝河看君莫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，心虚地把剑夺回，道：“怎么，看出什么花来了？”
“主子这么喜欢这颗猫眼石啊，能送给……”
“不行！”蓝河没等君莫笑说完就打断了他，完了觉得自己反应过激，一时无言。
君莫笑脸上并没有惋惜之色，似乎还很开心。
“真不知道主子会倾心什么样的人呢，极致俊朗，还是武功盖世之人？”
蓝河看了君莫笑一眼，又望向别处，没有作答。
“主子你不反驳我吗，我以为你要说是窈窕淑女之类的呢。”
蓝河才反应过来君莫笑又给自己下套，心思一转回道：
“我要是这么说了你不又得跟我闹！那你呢，喜欢小家碧玉还是国色天香？”
“当然是主子啊。”君莫笑顺溜地接道。
“只要是主子，不管是谁都行咯？”蓝河反问。
君莫笑微怔，然后侧头靠近蓝河道：“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呢？”
“我……没什么！”蓝河疾步向前走去。
君莫笑紧紧跟着，“主子是希望我说只喜欢你吗？”
“不是！闭嘴！”
“君莫笑是蓝桥春雪手下败将，所以君莫笑喜欢蓝桥春雪，我说的好不好？”
“好你个头！”
“哦，那就是反过来，所以是蓝桥春雪喜……”
“滚！”
“哦那我滚了啊。”
“……你敢！给我回来！”
“哎，主子总是口是心非，我的心时常感到劳累。”
“……我才累好吗？！”
打嘴仗每次都占下风，还怎么玩！不玩了！
他们最终选定了在通乾湖边的一家酒楼吃饭，坐于楼上视野开阔，夜景一览无余。
此时已真正入夜，大片灯火竟将这夜色衬得流光溢彩，璀璨光亮沿着通乾湖蔓延开去，似乎直通天际，街道上也喧嚷热闹，人来人往。
突然周遭人声鼎沸，且人声往湖边聚集，蓝河停下筷子往外看去，湖面上竟驶来一艘灯火通明的巨大楼船，最上一层歌舞升平，竟是一群正在跳扇舞的舞姬！
舞姬若仙若灵，步伐轻移，宽袖长摆飘逸如蝶，妙乐伴歌声：
“蒹葭苍苍——白露为霜——所谓伊人——在水一方——”
蓝河激动地忙让君莫笑一起看，他平时忙于事务，哪有机会看到如此歌舞阵仗。
君莫笑：“主子这么喜欢啊？”
“是啊是啊！”蓝河说完便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一看君莫笑就知道不好，怕是君莫笑又要别扭了！赶忙又坐好吃饭，“嗨那什么，也就那么回事儿，吃饭吃饭。”
说完还给君莫笑夹了好多菜，君莫笑的碗里都堆成了小山。
君莫笑又想说什么的时候，蓝河就直接喂他吃菜，如此一来二去，君莫笑竟是一句话也没讲得出来。
两人正吃着，旁边一桌来了一群都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，坐下后就开始大声谈起话来，侃天侃地。
“我跟你们说，江湖水太深！哪怕你神功盖世，也躲不过那天灾人祸！最后都得乖乖认命！”
“可是现今不是都说命不由天么？”
“嗨，你就说那宗师一叶之秋，当初神成那样，最后呢？无生崖一战落败，生死不明，神兵易主，你就说惨不惨！到现在都没什么消息，肯定非死即重伤，只怕要么是窝在深山等死，要么就已经带着屈辱入土了！”
“我怎么听说是他本来就油尽灯枯了，无生崖一战还是人家送他的面子呢哈哈哈。他这天下宗师的名号名不副实啊，是不是偷的啊？要我看，要是他真神功盖世，还真能随随便便被人一战打死？这不是笑话吗哈哈哈……什么宗师，我看都是三脚猫吧！”
“哎呀贤弟，江湖之事谁说的清，咱谁也没去无生崖看过，里头的真假虚实咱谁也不知道是不，咱啊，要是对陨落之人没有同情之心，也别再讥嘲人家，大伙说对不对。”
“哈哈哈对，大哥说的都对，您啊总是心怀仁义，来来咱们都敬您！不谈那劳什子一叶之秋了，与我们何干！咱兄弟们好就好了！”
“对对，干了！”
蓝河见君莫笑居然没再耍闹，老老实实吃着菜，有点意外，小声问道：“你听见没有，他们说的一叶之秋。”
君莫笑点点头，眼神都没离开饭菜，似乎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“你有没有什么看法？”蓝河小心翼翼地问道。
那些人说的一叶之秋，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，宗师一叶之秋这名号如雷贯耳，蓝河也不例外，一年前是有江湖传闻一叶之秋在无生崖与人对战落败，名兵却邪易主，从此一叶之秋杳无音讯。至于其他衍生的传闻，亦真亦假谁能窥其真面目呢，君莫笑说得对，事实只是藏在传言的细枝末节里。
蓝河觉得君莫笑从执伞人沦为男宠，也有点像英雄末路，所以就问他对此看法，想从侧面看看君莫笑对自己的所遭所遇是怎么个想法。
“没有。”君莫笑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。
“没有吗？你就不觉得一叶之秋……嗯……”
蓝河本想问他有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之意，还没想好措辞，君莫笑就接话道：
“是问我有没有同情？”
“不不不，不是的。”
“哦那就是不值得同情？”
“不是不是，哎咋说呢。”蓝河挠了挠头。
“那主子说说你对这，陨落的天下宗师一叶之秋的看法呗。”君莫笑学着刚才那些人的措辞说道。
“那些在江湖顶端的高手们，我一直觉得和我们挺遥远的，他们所在意的和所承受的应该都和我们不一样吧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是嘛，如果他……还在世间，应该会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吧，呃……我在说什么……”
蓝河手抵着下巴深思，想着自己本意是要借着这事问问君莫笑态度的，“哦，对的，那你呢，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？”
君莫笑看了看屋外的璀璨夜景，“有啊，不过很难。”
“是什么事呢？我看看能不能帮你！”蓝河覆着君莫笑手说道，“想去做什么事就去做呗，知难而进，不悔足以！”
蓝河希望现在的君莫笑仍可以不失本真，就像十邸时候的他，不可一世、潇洒无敌，不受任何禁锢。君莫笑遭遇此劫难，倘若不能恢复以往，蓝河也想让他重新获得“自由”，拥有自我。
你必将成为你会成为的样子。
看着鼓励着自己的蓝河，君莫笑无声地笑了，似分外开怀。
“想做的事……”君莫笑反手覆住蓝河的手，往前凑近压低声音道，“就是‘伺候’主子啊。”
君莫笑把“伺候”两字说的又缓又重。
蓝河本来觉得这场对话十分有积极意义，结果被君莫笑这么一说，什么正经氛围都变了味！
“你！”蓝河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，心想真是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都泡了汤了。
君莫笑倒是看起来十二万分高兴，还欣赏起舞姬的舞蹈来了，居然劝说蓝河一起看，蓝河肚子里一股闷气无处可撒，直接一脚撵上了君莫笑脚背。
君莫笑“嘶”地抽了口气，筷头上的糖醋鱼肉都掉了。
“你……”
君莫笑刚出声，蓝河就站起来对着楼船叫好：
“嗯！跳的好！哈哈哈哈妙极！我最喜欢会舞扇的窈窕淑女了！”
湖面上楼船渐远，歌舞未停。
“溯洄从之——道阻且右——溯游从之——宛在水中沚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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